【黑手党与侦探第九章】六道骸

#我感觉我对嗨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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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库洛姆担忧的呼唤和那两个打得不分上下的两个人的打斗声。直到有着诡异感由自己心底生起，他才猛然回过神。

“kufufu，彭格列你对我可爱的库洛姆做了什么？”带着皮手套的左手拿着三叉戟，而右手则摸上纲吉的脖子。褐发少年的眨了眨眼睛，而双手则是抓住正摸着自己脖子，看似一用力就可能会把自己脖子扭断的右手。

“骸？”

“哦呀？听库洛姆说最近你遇上很大的麻烦，连自己的眼睛都搞瞎了。”话语间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骸，你不可以实体化的！不禁对库洛姆有伤害，而且对你的伤害也不小阿。”纲吉微微皱眉，脑中自动把骸的话语进行了一次过滤。

“担心我以前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吧？” 六道骸拿着三叉戟的尖头轻轻摩擦纲吉的脸庞，后者感觉到了那冰冷的触碰却依然毫不畏惧的回视了他。六道骸不禁愣了神，对纲吉的眼神瞧了一会儿后他轻轻笑了出来。

“算了。现在取得你的身体不仅没有成就感，麻烦还一堆。Kufufu，等你眼睛好了以后可要小心了，沢田纲吉。”

六道骸松开右手并将三叉戟拿离纲吉脸庞，目光飘向千种和仟斯的战场。

“我这次不是要帮你，沢田纲吉，我只是不想看到库洛姆伤心和千种受伤罢了。”他顿了顿，侧头提醒道“最好记牢之前你在森林答应我的事情。”

纲吉回想起在史卡鲁的Arocobaleno试炼通过后，他去阻止了云雀学长和骸的战斗。那时他向骸承诺了一段话。

『我希望你不要把库洛姆带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虽然想这么说，但是似乎是不可能的呢。那么希望你会答应我会好好保护库洛姆…… 没想到我会去相信一个黑手党的诺言。真可笑』

六道骸再次在内心里自嘲了一下，同时将三叉戟往地上敲了敲。

千种的善用武器是适合远距离攻击的溜溜球。不巧这个医生却擅长进身战，而且貌似精通人体所有骨骼，每次仟斯瞄准的都是要害。

所以千种在左脚受到一次重击后，便不在让他靠近离自己有五米近的距离，但是仟斯也不让他离自己太远，他深知近距离战斗者致命伤就是远距离的攻击。

在一个靠近一个远离的情况下，这两人分明是在比谁的体力好。善长近身战者体力一般会比远距离的体力更好一些，事实也是如此。

当然，以上论点完全是建立在没有幻术师介入的情况下。

仟斯微微喘着气，一脸不解的看着面无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千种。

奇怪？怎么这么多回合下来，他体力看起来都没怎么消耗的样子？

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Kufufu，可恨的黑手党。堕落吧，然后回到轮回之中。”

“可恶！是幻术师吗？”仟斯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无视掉那诡异的声音，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不可陷入幻术之中。

其实仟斯没发现，幻术早在六道骸出现的同时就已经慢慢侵蚀到他的脑中。所以刚刚六道骸和纲吉的对话时，他看到的是纲吉与库洛姆在一旁忧心的站着，并非纲吉正被一个拿着三叉戟的男子掐着脖子说话。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幻术师？”仟斯咬牙低语。知道自己寡不敌众，所以目前当下只能选择一条路。

——跑。

而他也这么做了。

医生抱着正在嗡嗡作响的脑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彭格列你等着！”一瞬间白色的医师大袍便消失在六道骸视线中。六道骸撇撇嘴，双目尽透着兴味索然的情绪。

然而他才刚转过头，正好看到纲吉伸长着手，摸索着朝他靠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六道骸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纲吉双手终于碰到他的袖子，然后紧紧拽着，大有不会轻易放开的意思。

“沢田纲吉，你可真是我看过最不称职的黑手党首领了。先不说你是首领还这般胆小，光是你靠近我就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吧。”六道骸习惯性地开启了嘲讽模式，然而通常会被他吓得缩手的小首领没有松手，他自己还在发抖的手拽着六道骸的衣袖。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纲吉哽咽的出声。

今天晚上他真是受够了。如果他没有遇到在这里睡觉的千种和库洛姆，那事情会发生成什么他自己都不敢再想象下去。

“骸，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可不可以在这里陪我……直到找到狱寺君？拜托……”不要留我一个在黑暗中摸索了。

“哦呀？我什么时候给你这种好人的印象，好到我可以接受黑手党的请求了？”六道骸原本还想再继续说什么的，但看到纲吉的表情的下一秒让他不自觉禁了音。

不是请求，不是坚决到一定要他答应的表情，也不是因为被拒绝快要哭的样子。

是在寂寞边缘徘徊太久，找不到出口时的那种带着一点点绝望的神情。

六道骸看着纲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千种和犬，还有家族中其他小孩子。

每天在阴暗的角落，恐惧着会被找到，强迫被带上那恶梦的床上。身体任由那些可恨的实验家，灌输一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品，一日复一日在那个永不见天日的地底，过着根本不是人该过的酷刑。

那时候的绝望，害怕和寂寞不是当事人是不可能了解的。

黑暗，其实是反映自己内心时，最诚实的镜子。

纲吉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是自己真的太天真，骸怎么会帮助他呢？

然而在他收手的同一时间，纲吉感觉到六道骸往前走了几步。少年抬头疑惑的看着六道骸，后者的声音轻轻传入他的耳里：“kufufu……不跟上来的话，我可是非常有兴趣看你一个人，在黑暗中把医院的墙撞出好几个洞来。”

纲吉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他脸上出现一抹灿烂的笑容，迈步追上已经继续往前走的六道骸。因为后者有刻意放慢的脚步，棕发少年很容易就追上了。

而在离开前，六道骸也没忘记侧过头看了一眼退到椅子上休息的柿本千种，在后者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后才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啊，千种，”沢田纲吉忽然回过头看着休息区，虽然他因为不知道千种具体的位置所以看的方向有些歪“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在这里，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柿本千种只是推了推眼镜，没有回话。

“也谢谢你，骸。”没听到回话的纲吉只是笑了笑，再次抓上六道骸的衣袖。这个感觉，真的比一个人的时候好的太多了。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令人很安心，而他脚步也因此稳了许多。

“哼，彭格列。我这可不是在帮你喔。”六道骸目光瞥向比自己矮半一个头的人。

“那是为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并盛医院是多么的劣质和廉价的。”

……骸，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兼任专业鉴定师，光看看你就能知道什么东西有瑕疵吗？

千种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目送两人消失在黑暗中。再一次错过六道骸的城岛犬在这时候坐起身，揉揉眼睛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四眼怪，你刚刚叫我？”他用依旧很困的眼神看着千种，后者推了推眼镜，站起身往出口走去。

“没有，你幻听。”

“是吗？”提问者不明所以的抓抓头，看着千种直往大门走去，犬忍不住问：“那个蠢女人呢？诶诶，你要去哪？”

“好累。回家洗澡。”

犬撇撇嘴也起身跟上。刚刚不就一直在睡吗？还嫌累……真是怪人。

两人才踏出门口走没几分钟，就看到一个穿蓝衣的小孩滑着滑板车去往医院的方向，男孩一把抱起自己的交通工具就急匆匆地往内冲。千种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没有在意这个小碰面。怎么说也小孩而已，说不定只是接到自家亲人的急诊讯息才匆忙地赶来。

从波亨的实验室回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撑着头想着自己将今天看到的事情全说给了实习医生听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说都已经说了，现在就是后悔也没有办法再做什么。

“希望波亨不会被波及到，唉……”

打算到床上躺一会，习惯性的伸手去摘下自己的名牌却发现不见了。老人手在身上拍拍，搜了个遍。

忽然，他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动作突然僵硬，一种恐惧感由心底升起。

不会吧……该不会掉在……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极其平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麻村医生调整好心理，故作镇定的轻轻咳了咳，然而就在他的头抬起那一瞬间，触目惊心的血溅上幽暗的墙壁。

老医生随着他那被染红的医师大袍中重重摔在地上。

一回到自己实验室就发现东西被碰过的仟斯冷笑着放下自己的手枪。这是消音手枪，他完全不担心有人会听到，只是身上的枪销味让他不自觉地皱下眉头。他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室内的老人，打算去洗个澡，顺便叫镍茗把这个医师服丢了吧。

不过他还是麻村医生的专用办公室晃了一圈，确定自己未留下一丝痕迹后才离开。

没有一丝丝的悔意，也毫不在意刚刚自己出手杀了一个普通人，他只想着今天的失策。

彭格列十代，沢田纲吉。若不是最后有人横插了一脚，今天他基本是跑不掉的。

哦对了，在进行下一步以前，他还有一个人要解决 ——那个实习医生波亨。

两道人影快速奔跑在几乎没什么人的人行道上，坐在山本肩上的Reborn拉着帽沿，小小的手握紧了拳头。

只是半天，纲才醒了半天就有人来追杀他，更何况妈妈……

究竟是哪个组织在行动？

他们才刚刚做完笔录出来，在医院监视的蜻蜓就来禀报纲不床铺上的消息，随后另一只告知有人在医院里追杀纲。

Reborn给笹川了平和山本武使一个眼色，两位运动健将便开始善用他们良好的运动神经，极速朝医院奔去。然而跑着没多久云雀便来了电话，说沢田家遭到袭击的一事。

这让Reborn觉得事情开始不太对劲，事情怎么会牵扯到奈奈妈妈？黑手党之间的恩怨不祸及家人已经是心照不宣的铁律，但确实他们也没办法保证不会出那么一两个脑袋进水的人。

要嘛，这次来的敌人就是个不遵守纪律的人。

要嘛……Reborn脸色一沉，这是冲着沢田一家来的报复行动。

像是决定什么事情似的，Reborn又拨出了他的电话，接通后Reborn抢先开口说话。

“Varia吗？明天早上五点以前到医院。”

<什么？！！喂你……>

杀手先生很果断将通讯切断，再拨通夏马尔的。

“夏马尔”

<真是……你又来打扰我的好事做什么啊。>

“明天五点十分以前你就去彭格列日本分部等着。”冷淡着说完后又切断了通讯。

Reborn不会放任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他的底线。

想玩？那就来看看，一个是站在明处的我们，另一方是你们这些缩头缩尾的暗杀者，究竟能取得胜利。

婴儿那双大眼睛再没有透出纲吉等人所熟悉的情绪，以前那双总是一点戏谑和恶作剧的目光，又或是偶尔摆出的事不关己态度的漆黑双眸，现在反映出来的，只有冷漠和杀意。

六道骸倚在墙上，双臂交叠，默默看着刚上病床休息的纲吉。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管这个黑手党就直接离开的，但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促使了他决定留下来。

有着靛蓝发色的少年闭上眼睛，他回想起彭格列拉着自己衣袖时的那副表情，与自己记忆中，实验室回忆里的小孩子们所露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重叠，也许没有那么深刻的绝望，但那点相似感足以让他感到烦躁。

靛蓝发色的少年起身走向病床上的纲吉，看着面前的人睡梦中也微微皱着眉头，他勾起一抹冷笑。

“如何？沢田纲吉，在这片黑暗中你看到了什么？”理所当然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正当六道骸想继续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警觉地用眼角看了门口的方向一眼。

没多久病房门口出现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身影，手上还抱着一台滑板车。小男孩看到倒在地上的狱寺，慌忙将手探到鼻下发现还有气息不禁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头又一转看向纲吉。

六道骸悄悄退到墙角不说话，想看看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想要做什么。

柯南趴在床的边缘，看到纲吉似乎正沉稳的睡着放心又疑惑退开，像是感觉到一股视线似的，转头看向六道骸的位置沉声问：“是谁？”

六道骸抱着嘲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里有点惊讶这个小男孩感觉居然敏锐到可以察觉他，但他也不打算现身。

就算知道这个小孩并不普通又如何？这左右也不关他的事，那么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江户川柯南看着墙角，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可是也找不出什么来。现在想不透，他也就暂时先不纠结那一瞬间的自己的警惕心从何而起，而是重新把目光放回病床上的人身上。

看得出在他来以前已经有事情发生了。躺在床上的人手臂上有些下午见面时没有的擦伤，而那银发少年身旁不远处有个杯子，多半可以确定是饮水机的水有问题。确认两人貌似都没什么大事后，在要不要帮忙叫护士的事情上犹豫了两三秒，最终柯南打算就先这样安静的离开，因为说实在，他有点怀疑现在按了叫人铃，叫过来的到底会是敌是友。

不过这两人的安危大概是不用太担心了，这房间肯定还有另外一个躲在暗处的人。仿佛在等着他做于病床上的人什么不利的事情就会对自己出手似的，目光犀利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六道骸听着小男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解除了隐藏自己身影的幻术。他走回病床旁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坐着，手肘倚在手扶杆上用手掌撑着头。

无聊看着眼前的黑手党尚幼年的小首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勾起一个机不可见的弧度。

十年啊。

在时钟显示差三分钟走到十点十五分的时候，Reborn，山本和了平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们看到一个有着异色双眸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眨眼间一阵白雾过去，刚刚少年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带眼罩的女孩，她的头侧靠在椅背上沉沉睡着。

那人什么也没说，却给他们一种被嘲笑了的感觉。

Reborn无视六道骸对他们的嘲讽走几步跳上病床，听着纲吉安稳的呼吸声，他心里终于定了几分。

目光瞥向角落，看着山本和了平两人合作将狱寺抬起，让他躺到另外一张沙发上，而地上的杯子则昭示了狱寺昏迷的原因。

列恩在这时突然变成一只手机到自己主人手里震动着，又有人打电话过来。

“云雀，怎么？”Reborn揉揉太阳穴，可千万别又是什么坏消息。

<风纪委员那边传来医院最新状态，帮草食动物动手术的老医生死了。>